在大城市创业许久,却始终未能有所起色的张盛心灰意冷的买了一张直达老家的硬卧。
其实像张盛这种青年创业失败的例子太多了,起初满怀资金与热血妄图在大都市踏出一片天,谁知在这物欲纵横的社会里群龙盘踞,比张盛出色的人太多了,张盛不过是为经济市场献出自己一点卑微贡献的牺牲品。
在晃动的车厢里,张盛心里显得五味杂陈,一方面他的创业启动金是自己老家房子的拆迁款,当然现在赔的一地精光,但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几年在外打拼所耽误的青春。
“面包与光阴,我都没了~”张盛略带哭腔的呢喃道
半天功夫,火车已经到达张盛的家乡,张盛随着众人的脚步缓慢出站,站外播放着当下最火的歌曲《戟铌钛镁》,奇怪晦涩的音乐更像是待宰公鸡的哀嚎,传入众人耳朵,顿时张盛眉头紧锁,心中暗骂:“靠!长的好看,唱的再垃圾都有人欣赏,老子在外打拼三年都不如一首歌来钱来的快!”说完张盛抓紧肩包,快步迈入了县城……
今天县城里的天气格外阴沉,沉闷的天气使得张盛的心情愈发烦躁,现在紧要关头是找个地方落脚,张盛所在的县城虽说是个三线都不搭边的城市,但近期受炒房的影响房租也连带着上涨,张盛早在火车上就用中介软件查找了,就没有一个月不低于两千的房子。
张盛像个无头苍蝇般在县城转了一圈,买了两个包子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啃起,忽然在长凳旁的柱子上的一则小广告引起了张盛的注意,这则小广告十分奇怪,纸是红色的春联纸,而且是用毛笔手写的,与柱子上别的广告显得格格不入。
“城东区租房,五百一月。白旗村二号,先到先得。”
歪歪扭扭的粗糙毛笔字和对联式的奇怪排版方式还有便宜的出奇的房租,张盛竟没有一丝怀疑,急忙奔向路边招了个出租车。
“司机,去城东区!”。
“啊?先生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您能再说一遍目的地吗?”司机诧异的盯着张盛问道。
“去城东区城东区!有什么问题吗?”
。
“额……好的。”司机慌乱的挂起档位,就向城东区驶去了。
一路上司机的脸上都表现的极为严肃,张盛与他搭话,他都只用“嗯、是的”这样简单的词汇敷衍过去,感觉并没有什么兴趣与张盛聊天,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张盛为人一向直来直往,见司机抱着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便气愤的质问司机:“喂!老板,我这找你聊聊天你怎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么高冷你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司机眼看瞒不住来,也只好向张盛解释道:“哎呀小兄弟,你可不要生气,我跑出租也有十年了,这么多年我就没接过一单是去城东区的你是第一个。”。
“为什么?难道城东区是什么军事重点吗?”。张盛连忙追问道。
“唉,恰恰相反啊,这城东区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荒废几十年了,里面早先的原居民都搬走了,是个政府都想抛弃的死城,而且最近还听说里面闹鬼啊!”。
“闹鬼?!”张盛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司机。
“对啊你不知道吗?听说每天晚上这老城区里都传出女人的哭泣声,叫的十分凄惨,总之邪门的狠啊!”。
“啊?!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这还有多久路程啊?要不我们回头吧?”。张盛听到司机这番话,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回头可是要算两趟钱的哦,这来回也有十几公里,一公里十块钱,而且前面马上就到了,你确定吗?”。
张盛刚想说掉头,又摸了摸自己那装有仅剩几张毛票的寒酸裤口袋,咬咬牙暗叹一声,“唉!司机那你就继续走吧,我有个亲戚住在里面,都答应今天拜访人家了,现在毁约也不合适。”。
拜访亲戚自然是张盛编的谎话,总不能对人家司机说是来租房的吧。
“呐!小兄弟,前面再走半公里就是城东区了,我就不往里面开啦,你……自己保重啊。”。
“喂!不至于吧?还有半公里路你就赶我下车,我投诉你啊!”。
“哎呀兄弟行行好,不要为难我了,我打工也不容易,大不了我钱少收点行吗?”。
“唉,那行吧,我也不刁难你了。”张盛一听能少收钱,心里平衡多了,便开门准备下车赶路了。
张盛这一下车,车门还没关严实,司机就猛踩油门,急忙掉头离去,临走还大骂一句“草!晦气!”。
城东区位于县城的最边缘,早期由于疏于管理是个灰色地段,鱼龙混杂各种违法事件层出不穷,但就像人一样,过了那个时机,没有利用价值了,此处便也荒废了。
半公里走下来,张盛终于看到一块埋在一堆草里,已经生锈的路牌“城东主区,欢迎您的光临”。
按照路牌的指示,张盛进入了往南的中心住宅区,“虽然没有在路牌上看到白旗村的方位,但按常理来说住宅区肯定是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到时候就算找不到地方,随便找个人问问路也未尝不可,哼哼!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
张盛使劲给自己打气,殊不知危险已伴随其左右……
“啧,这广告怕不是逗人玩的吧连个电话都不写,就光有个破地址,白旗村白旗村的半天没看见个路标!”张盛这时才懊悔不已,头脑一热就兴冲冲的赶来,怎么可能有房租一月五百,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张盛越走越深,由于城东区还没有纳入政府的开发项目中,所以一些上世纪的房屋甚至还有一些似乎是前朝代的建筑物一同夹杂矗立于此,破旧的楼房与砖瓦房映入张盛的眼帘,在一栋白色的居民楼墙面竟不知被谁涂了一个大大的“拆”字,看到此处张盛不由苦笑一声。
张盛漫步在郊区的街道上,渐渐的天色开始暗淡了下来,张盛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自己记得来的时候才下午三点,明明自己感觉才走了十分钟这样,怎么会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这地方太邪门了,得赶快走!”说着张盛加快步伐往反方向跑。”
张盛大步流星的疾跑在荒旧的街道里,不知是跑热了还是过于紧张,脑门开始窜出粒粒白珠,“呼呼呼~怎么,怎么还没走到街口,我记得街口有个大牌坊的啊,难不成碰到鬼打墙了?真倒霉……”张盛略带哭腔的说着。
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这样,张盛瘫软在一面断壁旁,接下来的一幕让张盛彻底死心,是之前的那栋白色居民楼,墙上的“拆”字还历历在目,原来张盛一直在原地打转。
“完了,看来真的撞到东西了,来……来啊!要杀要剐随你们!”
然而无能的咆哮并没有为张盛带来什么,张盛竟然还有一点点失望,似乎还真的期待着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人在绝境中心里出现一些病态症状也是可以理解。
天色的转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顿时整个街道都被黑夜侵袭,天空如同一只深色巨兽般,将整个城东区吞入自己的腹中。
城东区因为已经无人居住了,所以电力都被切断了,路灯什么的照明设施早就因为线路老化年久失修都坏了,这下……城东区的夜晚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张盛颤抖着从口袋里再次掏出手机打开,屏幕上清晰的显示出时间表“11:00”,整整十一点整,太巧了,
而这时更令张盛惊诧的是时针指针正快速在旋转着,而分针和秒针也跟着飞速的旋转着。
时间似乎真的在飞速般流逝,最终时针在指向十二点的那一刻停留了下来,随即远处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钟声“咚~”。
张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另一个空间,连忙试着拨打电话,果然,电话那头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所在的地方不在服务区……”。
接着又是一声悠长的钟声“咚~”,张盛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正常的科学角度来解释这一切,当钟声敲到第三下的时候远处渐渐开始有嘈杂声。
“嗯?,我怎么好像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张盛连忙爬起来朝声音来源之处跑去,跑了有半个钟头,张盛看到前面有几个披着长发,穿着深色袍服的妇女正背对着他窃窃私语。
“太好了!果然有人,那个……三位姐姐,请问白旗村二号怎么走?”
当三个妇女将头转过来准备搭话时,张盛定睛一看三个妇女的脸,大喊一声:“妈呀!鬼啊!”,便立马吓得拔腿就跑。
这三个妇女样貌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了,因为她们的脸根本已经不成人形。
最左边的一只妖怪脸上只长了一张极其丑陋的嘴巴,嘴巴之大已经覆盖了整个面部,嘴里长满了参差不齐的烂牙,嘴角还时不时的淌下粘稠的口水,十分恶心。
而中间的一只也好不到哪去,虽没有令人作呕的嘴巴,但整个面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眼睛,数量之多换谁来看都会心生不快,并且妖怪脸上的每个眼睛都在没有规律的一闭一合,总之一般人看了只会徒增厌恶。
无独有偶,最右边的一只妖怪的面部反而没有任何器官,就是所谓的无面人,但左右各长了一对硕大而又夸张的耳朵,四只耳朵由于过大的原因都如同象耳一般四处耷拉,其怪诞的形象也不输前两位。
“嘿嘿,嘿嘿,妹妹们可听闻?刚刚那白面小生称我姐姐,嗨嗨,你们可别和我抢,待我把他抓来,定把他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拿来好好朵颐一番,嘿嘿嘿……”说罢,巨嘴的妖怪舔了舔自己那厚实的嘴唇,口水沿着嘴角不断的向下流淌。
“哼!姐姐好生粗暴,如此白暂的小生,怎能就这么直接吃掉呢,吃之前我要好好把他白净的身子看个遍,嘿嘿嘿……”。复眼的妖怪也是嗤嗤的奸笑。
“呜~你们两个都好生粗鲁,待我抓住他,我要把他留在我闺房三天三夜,让他日日夜夜对我念爱慕之诗,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品尝,咯咯咯……”。巨耳的妖怪附和着前两个妖怪一同诡笑。
奇怪的是后两只没嘴的妖怪,虽然音色没有第一只巨嘴的妖怪那般清晰,但也能含糊的勉强谈吐,可能它们的嘴还没有完全的“退化”掉吧。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追?可别让到嘴的肥肉落到别家嘴里!”。
巨嘴的妖怪率先飘起朝张盛逃跑的方向飞去,另外两只也紧随其后,不一会就找到了正在仓惶逃窜的张盛。
“嘿嘿嘿……相公去哪呀,快快驻足歇息,让我们姐妹今晚好好服侍你一番,咯咯咯咯……”
纵使张盛豁出老命般逃跑,奈何天上飞的三只妖怪如饿虎扑食,死死的追着张盛不放。
“妈呀,谁来救救我啊,难道我张盛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好不甘心啊!”。人的潜能果真是无限的,在三只妖怪追的如此之紧的情况下,张盛竟没有一丝降速的感觉,貌似还越跑越快。
“嗯?这厮好生气人,怎如脱兔一般灵敏,妹妹们今晚势必把他抓到!”。巨嘴妖怪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
“好的姐姐!今晚定要将这厮拿下!”其余两只妖怪也开始变得暴躁起来。
在这样持久的运动下, 张盛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又由于天黑视线差,张盛不慎被地上一块凸起的石砖绊倒在地,一时间疼痛难忍失去了行动能力,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小生你就莫要反抗了,让姐姐好好伺候你,嘿嘿嘿……”
眼看巨嘴的妖怪叫要抓向张盛,张盛心想“这下完了,再见了世界……”随机闭上了双眼。
“啊!疼死老娘了!”巨嘴的妖怪突然惨叫了一声。
张盛急忙又睁开了眼睛,“我还没死?!”。
只见巨嘴的怪物双手发出“呲呲”的声音,这和肉类在高温下被炙烤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并且怪物的双手弥漫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复眼和硕耳妖怪见状急忙赶来查看,“怎么了姐姐?”。
巨嘴的妖怪因为剧烈的疼痛嘴角不停的往外流出了浓稠的绿色汁液,它虚弱的说道:“快,快走!这里不知被谁施了结界,而且其力量非同小可。”。
“啊?!”复眼妖怪诧异的环顾着四周,“姐姐!不好了,这里是洪府啊,里面可是住着洪曦辉那条老蛇精啊!咋们三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啊,快走吧!”。
“那,那这小生怎么办?人家好生舍不得。”硕耳的妖怪似乎还是有点不依不饶。
“哼!算这小生走运,反正他跑不远,迟早有一天会被我逮住!”巨嘴妖怪恶狠狠的抛下这句话,就在另外两个妖怪掺扶下幽幽的飘走了……
“呼~”张盛长叹一口气,“看来我张盛命还是挺大的哈哈哈”。
正当张盛还被刚才的遭遇弄得没缓过神来时,他突然感觉有亮光照射在他的脸庞,张盛艰难的怕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一所古宅的大门前,而亮光是古宅左右两边的灯笼发出的。
张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敲响了古宅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的开了下来,展现在张盛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背心蓝裤子的老者,老者弓着背手里还拿着蒲扇左右掀风。
“有什么事吗?年轻人。”老者率先发话了,张盛愣住了,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思想包袱,怎么就出来个这么平常的老人。
“呃……老师傅,我找一下白旗村二号,请问在哪?”张盛弱弱的问道,“就是这儿!”老者迅速做了答应。
“啊?这么巧,这儿就是?”张盛感觉很诧异,按这个大宅子标准可不止五百一月,“哼!你是来租房的吧?是就进来吧。”老者直接进入主题,扭头就往宅子里走去,张盛连忙紧跟其后。
老者往后瞄了瞄张盛轻哼道:“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今天姑且让你安顿这,租房之事明日再提不迟!”。
说罢老者打开了一扇木门,木门内的房间样式顿时映入眼帘,就和古装电视剧一样,房间最里侧是一张深红色大木床,而木床旁边摆放这一张小圆桌,房间里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小圆桌上的三盏蜡烛,整个房间的局势显得十分的瘆人。
“小伙,你今晚就睡这。”老者对张盛讲道,张盛本身就被三个妖怪折磨的心身疲累再加上老者的强硬态度,只好乖乖就范,张盛放下肩包,就往木床上一躺,木床硬的张盛后背直哆嗦,张盛也只能勉强勉强了,老者安排好张盛后又甩下几句话:“大被蒙头盖,一觉到天亮,晚上外面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否则后果自负!”说罢,老者关上木门,扬长离去。
张盛此时此刻哪里睡得着,张盛被老者的话吓得不轻,“果然!这宅子有问题,这下完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张盛用棉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盛夏的夜晚,张盛只感觉浑身直冒冷汗,渐渐的疲劳涌聚了张盛的全身,在不知不觉中张盛昏睡了过去。
在梦里张盛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似曾相识,院子里有穿着各色古装的大人与孩童,他们谈笑风生互相嬉闹,而张盛似乎已一种第三者的身份在观察他们,张盛渐渐的回过神来,这不就是宅子的院子吗?
张盛与其说是在做梦,感觉自己更像是灵魂出窍,同一时间段肉体在屋内的木床上,而自己的灵魂真在天空中注视着整个宅子,“这太不可思议了!”张盛做过许许多多的梦,唯独这一次格外的不寻常。
忽然院子里的一个孩童看见了漂浮在空中的张盛,孩童手指着张盛,对几个大人念念有词,张盛光听见声音却不懂话里的意思,而那几个大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以往的笑脸,脸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身体也开始不断的扭动如同蛇一般,样子十分的畸形,张开双手朝向张盛,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啊?它们要干什么?”张盛感觉不妙,果然那几个似人似蛇的怪物突然飞向张盛,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靠双脚猛的弹上来的,不过弹射得有点夸张的高,张盛吓的东跑西窜,其中一个怪物顺势抓住了张盛的脚踝,张盛连忙用另一只脚猛的蹬向怪物的脸。
但是怪物也不是吃素的,另外两只怪物连忙扯住张盛的另一只脚踝,这下张盛光有蹬的力气但怎么也甩不开了,就这样张盛被一步步的从半空中拖入院子里,而院子里的孩童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咯咯咯的不停的大笑,同时手舞足蹈,张盛心想这下恐怕真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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